许还会有别的方法。
……
受洗仪式的前一天,整个泪石神殿都笼罩在一种忙碌而庄严的准备氛围中。
虽然仪式本身并不盛大复杂,但对于神殿而言,给新生儿举行正式的入教洗礼,象征着信仰的传承,每个人都格外重视。
修士们在打扫圣堂,检查圣徽和洗礼用具;艾丽莎则在忙着准备仪式后招待芬利一家和镇上观礼居民的简单茶点。
就在这一片井然有序的忙碌中,芬利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神殿,提出了想要见辛西娅。
辛西娅当时正在后院帮忙晾晒孩子们换洗的衣物,听到传话,有些意外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沾着些许湿意。
芬利搓着手,那张饱经风霜、如今已显得颇为慈祥的脸上,带着混合着期待、忐忑和真诚的复杂神情。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太多旁人,才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辛西娅说道:
“夫人……有件事,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辛西娅疑惑地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芬利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就是……明天我那孙女不是要受洗了吗?按照习俗,最好能有一位教父或者教母,在孩子成长的道路上给予指引和关怀……我们一家人思来想去,觉得……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做孩子的教母?”
他顿了顿,看着辛西娅瞬间愣住、仿佛连呼吸都停滞了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恰巧你这次回来了,又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欢那孩子……我儿子和儿媳也觉得,如果能有一位像您这样……出身高贵、见识广博,而且……而且寿命长久的教母,对这孩子来说,简直是极大的幸运……我们商量了很久,都觉得这事儿再好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芬利的话语朴实而直接,甚至有些笨拙。
却是她最深切的渴望。
成为孩子的教母……
这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到这个孩子的生命之中。
可以看着她蹒跚学步,听着她牙牙学语,在她成长的岁月里给予关爱和指引,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这是超越血缘的、神圣的情感联结,是一种被需要、被认可的归属感。
这并非她自身血脉的延续,却仿佛是命运以一种迂回而仁慈的方式,弥补了她内心那份关于母亲身份的永恒空缺。
辛西娅僵在原地,翡翠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过于复杂激烈的情绪。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和情绪反应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夺了。
芬利见她久久不语,一脸茫然和失神,误以为她是不愿意,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请求或许太过唐突。
他脸上期待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带着一丝窘迫和失落,讪讪地开口:“啊……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或者……”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下一秒,辛西娅紧紧握住了他那双布满老茧,浸透油渍的手。
她的力道之大,让芬利感到有些惊讶。
半精灵抬起头,声音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急切地重复着,仿佛生怕晚上一秒,这个机会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我愿意……我很愿意!芬利……我、我很荣幸……真的……非常非常荣幸!”
她抓着芬利的手,像是抓住了生命中突然降临的一根救命稻草,一个意想不到的、闪闪发光的礼物。
芬利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重新绽放出释然而欣慰的笑容,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湿润。
他反手拍了拍辛西娅的手背,连声说道:“好,好!太好了!这孩子太幸运了!太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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