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二十五岁,省发改委综合规划处副主任科员。出身学术世家,祖父是国内区域经济领域的泰斗,父亲是某高校公共管理学院院长。她在政策分析的书堆与学术辩论的餐桌中长大,十八岁以全省文科状元的成绩考入京州大学政治学系,本硕博一路直上,主攻“城市产业升级与权力结构互动”,三篇核心期刊论文让她在业内有了“最年轻的政策狙击手”之名。
博士毕业那年,她拒绝了中央部委的选调生名额,主动回到原籍省份,在省发改委任职。因为在“县域经济破局”课题中提出“剥离行政干预的产业集群培育模型”,被繁州市委书记点名借调,直接参与“繁州新区战略规划”核心文本的撰写。她的初稿被省委主要领导批示“有颠覆性价值”。
她性格孤冷,不擅应酬,在复杂的政策博弈中却总能准确找到利益的平衡点。迄今为止,她从未主动踏进任何非必要的社交场合。
——直到沉亦舟的出现。
沉亦舟,二十八岁,繁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是市委书记最倚重的年轻干将,分管政策协调与重大事项督办。出身干部家庭,父亲曾任邻市副市长,从小耳濡目染权力的运作逻辑。京州大学法学系毕业后,他通过中央选调生考试进入基层,用三年时间从乡镇科员一路升到区委办公室主任,并在“疫情防控物资统筹”一役中展现出惊人的资源调度能力,被破格提拔进入市委核心圈。
他与林砚是本科辩论队的老队友,深知她的政策嗅觉在同龄人中几乎无可匹敌。当“繁州开发新区”陷入保守派与激进派的拉锯时,他向市委书记力荐——“她能写出让中央点头、让资本放心、让基层服气的方案。”
而今晚的酒会,正是他为她安排的“亮相机会”。
……
听雪庄园独立宴会厅,灯光并不耀眼,却被温润的黄调打磨得像一场漫长的黄昏。厅内弥漫着雪松和陈年威士忌混合的气息,二十余人分散在几张长桌与壁炉旁的沙发上,或低声交谈,或翻看手边的文件。
这些人中,有繁州市市长张启明,有圣辉教教主尹知澜,还有几位在省里呼风唤雨的名字——省国资委驻繁办主任、繁州港务集团董事长、省交投集团副总经理,以及几位在本地媒体版面上频繁出现的民营企业掌舵人。这里,是繁州权力与资本金字塔的最尖端。厅内安静得能听见冰块碰撞杯壁的清脆声。
另一边,听雪庄园的一间内室里,沉亦舟替林砚扣好腕上的橙色能量手环,语气半是嘱咐半是调侃:“等会儿场面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佬,机灵点。”
林砚挑眉:“你怎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当然是给你进步的阶梯啊,还能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那条手环:“这是什么?”
“庄园鉴别身份用的,不同颜色对应不同的身份级别。”沉亦舟拍了拍她的肩,“这次好好表现,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
两人稍作整理,在侍者的引导下穿过长长的走廊。廊道两侧皆是雕花木窗,窗外的竹林被地灯切割成一块块墨色的影。
侍者在一扇鎏金鎏边的大门前停下,恭敬推开。暖色灯影倾泻出来,映在厚实的地毯上,红得像是缓慢燃烧的火。
林砚愣了片刻,才被沉亦舟轻轻推了一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宴会还没开始,你可以在这里转悠一下,不要去其他地方。”他说。
“知道了。”她点头。
“我去疏通一下关系。”说完,他已朝人群走去,声音沉稳而热切地与几位熟悉的面孔打招呼。
林砚在角落的沙发坐下,手里捏着一份打印好的《繁州开发新区产业落地风险评估补充报告》。纸张在掌心被她压得很平,像是在压住某种紧张。
不多时,沉亦舟端着两杯香槟走来,低声道:“张市长刚才问起你了,他桌上放着你写的‘土地弹性出让机制’草案,批注比原文还长。”
林砚抬眼,正对上张启明的视线。那是一种深而冷的目光,却在举杯示意时多了几分审视。五年任期内让繁州gdp跃进全省前三的“铁腕市长”,此刻正一步步向她走来。
“张市长,这是林砚,省发改委借调来的,新区规划的核心执笔。”沉亦舟介绍道。
张启明没有握手,而是指了指她手里的报告:“你在补充报告里说,要让央企总部落地,就得在环保指标上留三个百分点的弹性空间——这个建议,上周被省委驳回了三次。”
他顿了顿,眼神锋利得像能切开空气,“但你后面附的‘碳交易对冲方案’,把环保厅厅长说服了。”
林砚直视他:“政策不是死条文,是找到各方都能接受的妥协点。”
张启明忽然笑了,低声,却有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新区的‘金融开放试点’批文下周下来,但省里想派他们的人来牵头。我需要一个能在部委、省里、本地三方之间走钢丝的人——你那份‘利益分配模型’,证明你懂这个。”
他盯着她,“沉亦舟说你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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