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艘慢船,文鸢在船上昏昏沉沉的度过了一天,第二日中午又在八边口渡停下来,她跟着船上的四五个男女工人们一同下去吃饭。
八边岸边附近有不少专门给船夫们停脚歇息的旅馆和餐馆,文鸢没好意思吃白食,交了些钱,是那胖男人塞给她的。
原本船上的几个人对她态度冷淡,瞥见了钱,顿时就温和起来。男人们去后厨点菜了,其中两个约莫是刚才男人们的妻子,笑呵呵问她从哪里来的。文鸢只是点头,没透露太多,只说自己是缅甸人。
“哦,本地缅甸来的啊,怪不得我看着水灵。”女人客套了几句话又和旁边人聊起天。
从他们聊天中,文鸢得知了这艘船的最终目的。很巧,就是琅勃拉邦,而他们还有一天的水程。
吃完了饭,船员们在餐馆的座位上睡了两个小时歇脚,文鸢睡不着,跟餐馆的老板和外面卖工艺品的小女孩儿打听,得到的答案都不如所想。
她看着外面波涛汹涌的湄公河心情略微复杂起来。
去琅勃拉邦之后她就要独自前往琅南塔,足足叁百公里的路程她要怎么去呢?
餐馆的老板娘告诉她,要么穿过路乌多姆塞的市区过去,要么走山路,但山路开车算上吃饭杂七杂八也需要起码八个小时。她既没钱又没车,靠一双腿这辈子都别想去了,运气好,走半年说不定就能到。
但那时候没等双腿废掉,自己恐怕先饿死在路上。
等船再次开动,两个妇女看出她不舒服,给递了颗晕船药,说还要再开一天,估计明天下午才到。
文鸢礼貌说了声谢谢。
湄公河就在脚下,望着两岸最原始的树林水景,时不时还有人开着快艇横跨两岸,或是一些国家的巡逻船。
看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你们会在琅勃拉邦停留多久?”问出口,她感觉自己脸皮有些厚。
“什么琅勃拉邦。”其中一个妇女坐在地上,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不去琅勃拉邦。”
不去?那她刚才听到的是什么?文鸢整颗心都提起来,小心翼翼地蹲下来问:“那我们去哪。”
“去磨丁啊,我们送的鱼送到国际口岸卸货销售出去的,什么时候说过去琅勃拉邦。”妇女答完她又自顾自地开始编织拧成一团的渔网。
原来是磨丁…是她听错了。文鸢见她忙,便主动提议帮她弄渔网,“我想问一下,磨丁去琅南塔需要多久?”
“磨丁就在琅南塔。”妇女瞧她也不会弄,越帮越忙,不耐烦叫她起开,“别踩这些鱼线。”
居然就在琅南塔,文鸢都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天助了,简直是天意。
在船上诵了会儿经文,文鸢才安安静静不再说话。
—
次日,文鸢是被人从船仓叫醒的,他们到了,要卸货。
望着来来往往的船支和诺大的一个“磨丁国际口岸”牌子,她简直雀跃。久坐船让她没办法快速适应陆地踏实的感觉,缓了缓才走下船,向正在卸货的船员们一一道谢。
见她还算是有礼貌的,那看起来凶相的妇女给她丢了瓶水和面包,叫她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说罢就忙去。
“谢谢!”
磨丁口岸很大,许多的摆渡车子和船进来,发出嘶鸣声。她找了许久没有找到能出去的地方,反而还被出关口工作人员抓了个正着问她鬼鬼祟祟从哪里来的,要查身份证件。
文鸢解释得很苍白,好在卸货完了货,那些带她来的人坐在摆渡车上看见了她,他们也正好是要出去。
一番复杂的解释,说这是一起送货的,替她拿了盖章的货物运输的文件证明,文鸢才跟着送货车安全出去。
可出来了,她又该怎么去找她?这里的人说老挝语,她压根听不懂,好不容易碰见几个勉强能沟通的人指路也迷迷糊糊。
文鸢在一个小超市里询问,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听见她直呼“邬捷”名讳,蒲扇都不摇了要堵住她嘴巴:“你想吃子弹了?”
她不解,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她的名字。可也尊重当地的习俗,尊尊敬敬地跟着叫大司令后才从老头口中知道了一二。
邬捷是管这一块的执行大长官,军营区就在附近几十公里,以前是土匪流寇,后来才被收编,身上可还有这流氓性子呐!性格古怪不说,还敢私自收钱征税,说得好听是征税,其实都进了她自己口袋里去,也就是这几年被上面的政府政治过后才太平些。
说来说去,老头对她只有一个评判,不好说,又不敢说。
说了等于没说,文鸢直问重点,要怎么去军区。
“你去那干嘛?”老头问。
“嗯,我去看我的亲人。”
老头告诉她往前面走就是,那里有个军营,看见没,就是那个搭着棚子的地方,那里就是了。说罢还叫她小心些,别那么莽撞。
道过谢后,文鸢便走,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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