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却说了一夜的醉话。
&esp;&esp;有丫鬟们伺候着洗脸,陶雨霏换上一身新装,后亲自拧了温帕来到床前。
&esp;&esp;刘丰年那一拳下了十分力,昨日他脸上还只是有些淤青,但徐朝心里憋闷,饮了许多酒,隔日再瞧半边脸已经肿胀起来,唇角亦留有血痂。
&esp;&esp;陶雨霏爱徐朝正在浓时,此伤在他身,亦是在她心。
&esp;&esp;温凉的帕子贴在浮肿脸上的一瞬,宿醉的人突然睁了眼。
&esp;&esp;四目猝然相对,陶雨霏急提一口气。
&esp;&esp;那人的眸珠中今日没有往常温泽,反而神色淡漠,二人之间的情杂纷乱,早已件件分明。
&esp;&esp;“醒了,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胃里一定难受,起来吃点东西吧,”素来娇横的人头一回在徐朝面前这般作小伏低,娴淑十足,甚至带了几分讨好,“母亲方才派人来传话了,说今日不必去同他们请安了,等过两日
&esp;&esp;“”雨霏,我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呢”酒烈伤身亦伤喉,徐朝乍一开口,嗓音嘶哑沉重,吐出的字也都似坠了铁块。
&esp;&esp;口齿一动,贴在脸上的帕子也随之滑落到枕边,水气晕染上头的细绸,绽开一片水渍。
&esp;&esp;脸色微变,陶雨霏稍直起身,有些委屈,“你是不是怪我?”
&esp;&esp;那边沉默,良久不言。
&esp;&esp;如何不怪?是陶雨霏的私心,使他落到了今日不仁不义的地步。
&esp;&esp;见高弃低、良心泯灭、忘恩负义、抛弃旧人
&esp;&esp;可纵是他再气再恨,也是个不会发火的性子。
&esp;&esp;除了沉默,他不晓得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esp;&esp;两个人就这样一坐一躺待了良久,房内默声之际,徐朝撑着胳膊起身下地,陶雨霏心头一惊,“你要去哪儿?”
&esp;&esp;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有问亦不答,只自顾从柜中翻找衣衫。
&esp;&esp;“你到底要去哪儿?”见此状,误以为徐朝要弃她而去,慌自榻上站起,快步来到他身后,紧扯他的衣袖,“你别走”
&esp;&esp;话未讲完,两行热泪夺目涌出。
&esp;&esp;在他失忆满脑空白的这段时日,最见不得的便是陶雨霏落泪,她每回同他闹,同他作,他都哄着捧着,不忍心伤她分毫,可这回却是连多看她一眼都不肯了。
&esp;&esp;随着她不断拉扯,徐朝手上动作停下,只光着脚站在原处,双肩垂着,颓废异常。
&esp;&esp;见他弃自己而不顾,陶雨霏哭的越来越凶,泪痕布满面,无济于事。
&esp;&esp;终是徐朝狠下心,单手搭在她正拉扯衣袖的手上,稍一用力,二人分离。
&esp;&esp;随之在陶雨霏泪涕弥蒙中陶,徐朝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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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昨日吴相宜经陶文璟之口向徐朝传达,次日于城郊外湖边亭中相见,唐薏和刘丰年陪同着,两个人坐在杏树后远远盯梢。
&esp;&esp;彼时吴相宜初来京时这里杏花纷飞,如今花已落尽,树梢新叶层叠茂盛,又是一年新生。
&esp;&esp;念吴相宜自昨夜便没吃东西,唐薏一早买了两屉包子准备带着路上吃,可吴相宜一口也不肯吃,倒是刘丰年一口一个,徐朝还没露面包子便没了半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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