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杨书玉垂眸深思,只道:“无事,进京吧。”
&esp;&esp;因着有朝臣在城门负责迎接北凉使团,安排他们进京和安顿等一应事务,杨书玉他们并没有耽搁太久,几乎是跟着北凉使团后脚进京的。
&esp;&esp;原本杨书玉打算住在商行的后院,可谢建章却不赞同,生怕委屈了她。毕竟商行的掌柜伙计多是男性,又鱼目混杂,不似江陵商行那般知根知底,便诚邀她到自己的私宅小院小住。
&esp;&esp;杨书玉起初还在犹豫,后来还是被王芸劝服,因而这行人在城中又分为两路。
&esp;&esp;西城乌巷,清静幽雅之地,多是风流名士的居所,谢建章的私宅小院便在乌巷的尽头,正背倚护城河而建。
&esp;&esp;小院一进两院,正门匾额上刻“墨心古厝”四字,古朴的外观设计与京都风貌不同,顿时让杨书玉眼前一亮。
&esp;&esp;“你的私宅,倒别具一格。”她抬头望着正门匾额,赞叹道,“像是百年书香门第的老宅。”
&esp;&esp;谢建章淡笑不语,做着请的手势将人往里迎。
&esp;&esp;“东院常年无人居住,望书玉住得习惯。”
&esp;&esp;府门大开,有一老翁出来弯腰见礼。谢建章颔首,对杨书玉解释道:“这是许管家,府中无下人,平日里都是他老人家在打理。”
&esp;&esp;杨书玉对此感到震惊,却不想唐突地追问缘由,便客套道:“书玉有王妈妈和月芽照料,借住是我们叨扰了。”
&esp;&esp;谢建章含笑摇头,将人请进屋。他亲自领着杨书玉主仆三人去了东院,虽提前申明东院常年无人居住,可房中却一尘不染,就连院中的花草也被照料看护得极好。
&esp;&esp;杨书玉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esp;&esp;在墨心古厝稍作休整后,杨书玉打着唐突登门,许管家来不及准备膳食的名头,邀谢建章到抚仙楼下馆子。
&esp;&esp;那是杨家的产业,亦是京都最繁华的酒楼,她也想假装成食客,顺道去探探扶仙楼的经营状况。
&esp;&esp;谢建章依旧骑着踏川,在马车前面领路。京都街道人流涌动,却都是有眼力见的人,远远就给他们让开了道路。
&esp;&esp;此时,扶仙楼高阁雅座中,高时明正抱臂靠在朝街边的窗户把玩酒盏。他睥睨而下,熙熙攘攘的街道尽收他眼底。
&esp;&esp;润晚端着酒壶,立在他身后,担忧道:“王爷,北凉使团在这个时候进京,怕是来者不善。”
&esp;&esp;“太后想打擂台,自是要有底牌的。”刚才高时明便是在窗边,目睹了北凉使团游街而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北凉绝不是来议和的。
&esp;&esp;“王爷是说,北凉使团是太后请来的?”
&esp;&esp;“本王去江陵这么久,给足了太后筹谋的时间。”等高时明从江陵回京,北凉要派使团进京的国书已经摆上御案,朝会上也讨论过好几次,根本没有他回旋的余地。
&esp;&esp;他将手中的酒杯举起,润晚自然而然地往里斟酒。
&esp;&esp;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盖过街上的喧闹,一马一车最后停在扶仙楼前不走。高时明闻声看见来人,手举酒杯竟凝滞在空中。
&esp;&esp;润晚察觉有异,跟着朝窗外投下视线,他不可置信道:“是建章?”
&esp;&esp;扶仙楼前,谢建章翻身下马,亲自到马车后方端来踏脚凳放好,举止恭敬风雅地为车中人撩起车帘。
&esp;&esp;灵动的少女从车厢中探身而出,她一改往日装扮,那从肩头垂至胸前的蝎尾辫更显俏丽,忽闪忽闪的明眸满是欣喜,连眼尾都是风情。
&esp;&esp;杨书玉顺势虚扶谢建章的小臂,从容地下了马车,而后月芽蹦跶着下车。王妈妈没有跟来,她打算留在古厝依杨书玉的生活习惯去收拾东院,好让杨书玉住得舒心。
&esp;&esp;除去马夫,也就谢建章与杨书玉主仆二人来扶仙楼用膳,那熟络亲昵的样子,倒像是一双璧人出门玩乐。
&esp;&esp;高时明轻笑一声,手里的那杯酒却被他重重地搁置在窗沿,激出半杯美酒洒落。
&esp;&esp;“原来是杨家千金进京了。”
&esp;&esp;润晚微微蹙眉,将酒壶搁置在桌上,跟着高时明出了雅阁。
&esp;&esp;那厢,杨书玉进扶仙楼后只觉得新奇,眼珠转不停地打量酒楼内部陈设。极尽奢华,却幽静雅致,那是她对扶仙楼的第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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