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木彦将取来的公文呈给萧昀祈时,他正在慢条斯理地饮茶。
看着桌上另一个被使用过的茶杯,木彦心里自然又是千回百转。
紧接着,萧昀祈就将刚才对薛知盈的安排告诉了他。
木彦讶异:“主子怎想到让表姑娘去办此事?”
萧昀祈不答。
他并非完全不近人情,不过府上表姑娘一个微小的请求,没什么不可应允的。
但答应带她出府,不代表他温和包容到对她如今越发得寸进尺的行径完全纵容。
她满心妄念,正该去那寺庙上静心宁神。
至于这壶茶。
萧昀祈执起茶杯又饮了一口。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罪证藏在宽大的袖口里,又举着手露着袖口明晃晃的给他看。
更不明白,怎能两杯热茶就能把自己吓得面红耳赤,她难道不知那包药连封口都未开吗。
以及,她喜欢他,竟是喜欢到要给他下药的地步了。
得不到就强迫?
真是……有够荒谬。
薛知盈离开迎风院时步子极快,不过片刻她就回到了静水院。
她连喝了两杯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被下药的茶水,心里慌得不行。
今日之举,完全是她在回程的马车上胡乱生出的想法。
萧昀祈冷漠拒绝了她的表白,也对她的撩拨不为所动。
正如她之前所想,若有充裕的时间,她不会懈怠用细长水流打动他。
可她没有时间。
所以她想到了走捷径。
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以决心之事,甚至毫无犹豫,还跃跃欲试。
毕竟在妄想依附萧昀祈的权势之前,她最先是肖想他这个人。
那个男人在人前永远冷静理智,犹如谪仙般高不可攀不容染指,让人想象不出当他染上凡尘的情欲会是一副怎样的模样。
会如画上的小人那样双唇微张眼神迷离吗,喉间发出沉重的粗喘,用沙哑的嗓音说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他衣衫包裹下的躯体会是怎样的,肌肤如他面庞一样找不到瑕疵吗,接触过的硬朗胸腹是块垒分明的吗。
会随他被打乱的呼吸急促起伏,会布上情潮带来的灼热温度吗。
一时不知是想看他冰冷外表下的另一面,还是想要尽快达成目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于是,未经细思,没有计划,就鬼使神差真这么做了。
一回到院中,薛知盈就势要改过自新般立即扔了藏在袖口里的药包,又让春桃为她备上凉水沐浴。
虽然最后水凉得她连腿都伸不进浴桶,便还是加入了热水,热意笼罩不散。
她没敢沐浴太久,脑子里一直乱糟糟的。
裹进被褥里时,薛知盈已是确定那壶茶肯定是被洒入了药粉。
或许份量不多,还不到令人发狂失控的地步,但还是对她造成了影响。
为反省而回想起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滋生蔓延。
越是浮现画面,身体就越是产生异样的感觉。
又酸又胀,让她不知自己是该伸手去挠痒,还是重重按揉来缓解。
她忍着没有伸手,只闭上眼夹住了双腿。
这样的缓解有限,眼前陷入漆黑,思绪愈发疯长。
她想到了她掌心下触碰过的大腿,想到了身体紧贴过的胸膛。
还有那壶确有药效的茶水。
在她离开后,他是否会因为口渴给自己也斟上一杯茶。
他喝下茶后会有反应吗,就像她此时这样难耐躁动吗。
她这样想着,便再一次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光线昏暗,隔断的屏风上影影绰绰。
只在想象中出现过压抑的低喘真实地传入耳中。
只是听着声音,就将潮热蔓上了她的全身。
她被那声音勾着迈步走近。
男人姿态慵懒地坐在床榻边,上身衣衫整着,却散乱裤腰。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乌发披散,敞着腿,一手手掌撑在床榻上,另一手手臂搭在大腿上。
昏暗烛光在他面庞布上晦暗的阴影,平日冷淡的黑眸正在翻涌波涛。
手臂微动,喉间便沉闷地低哼了一声。
像是难受,他却不停。
直到他发现了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那道目光像是在饥渴中发现了猎物一般,骤然将她紧锁,有如实质地束缚住她。
他哑声唤她:“过来帮我。”
立在男人身前,她身姿高过他,却仍未扭转这被掌控般的局势。
他收回撑在榻上的手扣住她的后颈,轻而易举将她压低弯腰。
唇瓣被吮吸,被啃咬。
他毫不留情,急切又汹涌。
她被抱到了床榻上,他却站起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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