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川笑笑,闲说几?句安了人的心。
做生?意又不是做夫妻,还要顾客从一而终不成?自是顾客想去哪家去哪家,人来了自家他们高兴,人去了别家他们也不置气,只?尽力做好,让人多惦记他们罢了。
与熟客交谈间?,姚管家那头已经发展到要捉店伙计去见?官了,伙计一听姚家少爷吃他们东西吃出了问题,要抓他去官府挨板子,登时吓破了胆,连声求饶,求人许他去叫店铺掌柜来。
姚管家不答应,生?逼得那伙计让人去叫来他们老?板来,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沉川不动,让姚管家打头阵,自等着找他们老?板麻烦。
——来前?梅寒可说了,他们尚品茗可是在官府过了明路有正经文书的,这?家黑店假冒他们字号做生?意,是实打实违法的。
赔偿
“小的也只是个领工钱的, 做不了主,老板让怎么做便怎么做,这出?了问题, 属实不关?我的事啊!”伙计连连讨饶, “这样, 二位在店里?稍等,小的去将老板找来,二位跟我们老板说,可?行?”
“叫你们老板可?以, 但你们不能走?。”姚管家也坐下,微昂着下巴,“我来是为了我家少爷吃坏肚子?的事儿, 与你们脱不了干系, 你们要是畏罪潜逃了,我再上?哪儿找人去?”
“我不管你们是派别的人还是找跑腿,总之得把你们老板叫来, 你们几个也别想?走?出?这茶馆。”
姚府小厮牢牢盯着几个伙计。
几个伙计说破了嘴皮子?姚管家也不动摇, 无法?, 只得道:“那让我们店里?洗碗的小子?去,姚管家意下如何?”
伙计唤了洗碗的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个头不高?, 很是瘦弱, 且神情尤为懵懂, 似乎脑子?不大灵光,看人的眼神畏畏缩缩的。
伙计:“阿布虽是个傻子?,但晓得老板在哪儿, 也决不敢跑了的。”
见状,姚管家才勉为其难点头应允了。
伙计转头叮嘱一道,叫阿布的傻子?听话地点点头,飞快跑走?。
沉川和姚管家坐着没动作了,店里?的顾客听了事情原委,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觉如鲠在喉,恨不得把不知道什么成分的食饮吐出?来,当?即找伙计问责。
几个伙计焦头烂额,试图安抚好众人,先把局面控制下来。
伙计翻来覆去地说得等他们老板来了才能拿主意,吵闹了一刻钟也没得结果,一干顾客也不走?,脸色青一阵绿一阵地等着他们老板,时不时不爽地骂两声。
伙计刚清净没一会儿,正想?喝口水缓缓,就见沉川朝他招招手,心里?登时有苦说不出?,恨恨骂起了老板。
挨千刀的石文昌,有那闲钱和胆量假冒别家字号,才舍得给发那么点工钱,白瞎他挨那么多骂,个黑心肝的铁公鸡!
伙计很快扬起笑,应和一声:“嗳,沉老板。”
心里?想?着:这活阎王他是惹不起的,望人要揍人就石文昌,要灌粪水也灌石文昌,他可?真是冤枉得紧。
沉川不知这伙计心里?多精彩,径直问人:“你们老板什么人都招?”
伙计第一反应是自己?被骂了,顿了顿才发应过来人问的是那傻子?。
“沉老板问阿布啊,”伙计松了一口气,“我们店准备了四五日吧,一开始老板看阿布是个傻子?很是嫌弃,是不想?收的,只不过他大哥一直央求,瞧着他又还算听话,老板看兄弟俩可?怜,也就让阿布在后边洗洗杯碗了。”
沉川慢慢皱眉。
怎么觉着这店老板也没那么讨人厌呀……搞得他想?好的赔偿渐渐动摇,都不好狮子?大开口了。
沉吟片刻,沉川又问:“他大哥是做什么的?就放心把他放在你们店里??”
伙计:“是在牙行做脚夫吧?反正是卖力气的,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我们老板说,他们是外地来的,没有其他亲人,又不是亲兄弟,兴许没那么挂心。我们店里?管傻子?一顿中?午饭,晚上?他大哥会来接他。”
“一顿午饭?”听起来他们老板还算仁厚啊,沉川犯了难,“你们一月的工钱是多少?”
“这个……”伙计踌躇片刻,又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傻子?不用付工钱,我们几个月钱一两银子?。”
沉川:……错怪他们老板了,还真是个周扒皮。
那阿布虽然有些异于常人,但看得出?干活是很卖力的,方才一瞥就看见他泡得发白发皱的手,应当?是一直在洗碗碟没停歇过。
而且他头发梳得齐整,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破,打了几个针脚丑陋的补丁,但身上?是很干净的,看得出?来他大哥对他是很用心的,与伙计说的情况并不相符。
“沉老板可?是认识傻……阿布?”
“不认识。”
“那为何……”
“为了跟你们老板要赔偿金啊。”沉川语气十分理所当?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