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无涯的确告诫过他们,一旦宫变,局势必是瞬息万变,绝不可掉以轻心。
可项知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
后知后觉的羞恼涌上心头,项知是大叫道:“你放我下来!”
“不放。”项知节优雅而坚决道,“七弟,咱们一母同胞,现下情势紧急,你给我挡挡灾吧。”
项知是恨恨抗议:“我不要!好事你怎么不想着我!”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任何要从项知节的后背跳下去的意思。
这对同胞兄弟且退且拌嘴,唇枪舌战了好一会儿,项知非和项知徵飞到天外的三魂七魄才勉强归位。
项知徵破口大骂:“他娘的,小五疯了吧!?”
项知节:“二哥,慎言,胡妃娘娘是咱们的长辈。”
项知徵:“……”这是重点吗?!
他不敢再多话,一心一意地带着三个弟弟疾疾撤退。
借着月光和烛火,项知是低头看见,有淋淋漓漓的鲜血从项知节的右手虎口处流下。
他整条右手臂都在颤抖不休。
方才那一击,项知节是拼尽全力去格挡了的。
项知是把下巴压在了项知节的肩膀上,若有所思。
据他所知,五哥并没能把弓箭带进西苑。
既然叛军没有远程攻击的武器,何需自己替他挡灾?
……哼。
项知是却一反常态,没有拆穿项知节的小心思,而是乖乖伏在他的后背上,眼观六路,确保没有人会再次发动突袭。
时隔二十余载,他们终于又一次像在母胎中一样,紧密相倚、骨血相融了。
一战(五)
形制森严的巍巍重甲,列阵排位,牢牢守住了西苑入口。
月光似乎都被漆黑的铁甲吞噬了,落在守军身上,像是落入了沉沉的阴影里。
乐无涯勒住马头,喝道:“逆贼,滚开!!”
对面的回应,是将腰间的佩刀纷纷拔了出来。
黑铁霜刃,林立于前。
见此景象,乐珏心脏狂跳,热血逆流。
来的路上,乐无涯已向他们讲解过战术。
乐珏听得热血澎湃,但鉴于他不曾实战过,心中总有些不安。
而乐无涯仅用一句话就抚平了他的情绪:“二哥,莫慌,你没打过仗,那些人难道就打过了?”
承平日久,京营武备难免懈怠。
但对面的叛军仍然十分自信。
实在是没法不自信。
乐无涯这一方虽然也是浩浩荡荡而来,人数一时难察,但装备却是一眼可知的薄弱。
他们穿着轻甲。
而他们这些负责把守西苑、挡住来军的,十之七八都披挂着清一色的精铁重甲,寻常刀剑箭矢,难伤他们分毫。
见对方并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打算,乐无涯打了一声唿哨。
上京之中,关山营之外,还存着一小批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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